珞夜

一个瞎写的直播体。

原作没看完，书剧情节杂糅，bug算我私设。

南庆皇宫，祈年殿夜宴。各怀鬼胎的众人还未动几下筷子，便发生了怪事。

大殿中央缓缓浮现一方水幕，里面映出一个女子的面容，妙龄佳人艳若桃李，身着样式奇特的黑裙，头发束成两股。她声音娇滴滴，如出谷黄莺，“欢迎大家来看我的直播，我是你们的莉莉斯。”

[哈哈哈我最喜欢的lo娘历史up主又来啦]

[给小姐姐比心！]

[今天这套是JEJ家的吧，好看好看呜呜呜]

[你们要看衣服去穿搭up主那里刷啊，烦死了]

一行行五颜六色的文字在水幕上闪过，原本安静的祈年殿，瞬间沸反盈天。

“这、这是何物？”

“是在下眼花？”

“从未见过……”

“妖异之象啊……”

“我去？直播？还有弹幕？”

最后一声突兀的感叹，让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协律郎。殿上的庆帝倒还算平静，望一眼兀自沸腾的水幕，又打量范闲，“范协律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
范闲应声站起，拱手笑道，“恭喜陛下，这是仙界神迹啊！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“据臣判断，这位姑娘是一位后世的说书人，那些文字，也都来自于后人。”

话音未落，莉莉斯微微一笑，“今天，我来讲几段庆国历史上的风流韵事，保证和你们在课本和野史中读到的都不一样哦。”

[又到了我最喜欢的历史八卦时间哈哈哈哈]

[笑死了，野史都没有，你编的啊]

[up不就是这个风格吗，你还能当真？看看脸算了]

[不喜欢还看，你们有病？]

殿内一片哗然。就算方才有人认为小范大人在胡言乱语，现下也是深信不疑了。水幕上的文字他们不全看得懂，但这姑娘提到南庆历史，证明她的确是后世之人。比起惊慌和恐惧，还是人类本能的好奇心占了上风，殿内投向水幕的目光多了些期待。

庆帝抬手，示意众人噤声，淡淡道：“既如此，那就听听她说什么吧。”

莉莉斯若有所思，缓缓开口：“其实这样一说，我倒不知道从何讲起了。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庆国的历史，在我看来，庆历七年的大东山之变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，皇后，长公主，太子，二皇子身死，局势自此开始更加动荡，盛世不再。后来庆帝驾崩，三皇子李承平继位，他统治期间也还算海晏河清，再之后，庆国便没落了，实在可惜。”

[up说好的风流韵事呢？]

[我想听八卦]

[这些历史课本上也写过，不用你讲，没意思，退了]

[不爱看出去，别bb]

[小姐姐我喜欢你，不用理喷子哈]

在座的李承泽和李承乾迅速交换了一个惊诧无比的眼神，在对方眼里读到相同的意思。

莉莉斯没给众人反应时间，继续说下去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自己比较喜欢庆国历史，就稍微啰嗦了几句，下面进入正题哈。不知道你们想先听谁的故事呢？”

[叶轻眉！我爱叶轻眉仙女！]

[本长公主粉丝不服！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多带感！我要做姐姐的小狼狗]

[哈哈哈叶轻眉是真的仙女，不是记载她从神庙里出来的吗，我都怀疑她是穿越的，思想太超前了吧]

[我暑假去鉴察院遗址参观，看了她当年立下的石碑，给我看哭了]

[守护生命，追求光明。此为我心所愿，虽万千曲折，不畏前行。呜呜呜呜]

[当年我们历史老师在课上完整地读了这段碑文，我听得好激动]

[看轻天下须眉，叶女神我永远的偶像]

范闲唇边不自觉浮现笑意。不知老娘的理想在后世实现没有，但至少，她得到了一些她理应拥有的公正评价，也算是种安慰。

另一个时空的弹幕，依旧热闹非凡。

[可惜，红颜薄命啊，她在历史上死得太早了，不然庆国或许又是另一番气象]

[我记得她是被当时的太后和皇后联手杀的？]

[如果不是庆帝的默许，太后杀得了她吗，呵呵，男人]

[？野史不是记载庆帝和她有私情吗]

[最是无情帝王家啊]

文字滚动太快，不知在场众人能读到多少。但范闲早已习惯这种阅读方式，将那些信息一字不落地收入眼中。看到后面几句，他笑容渐敛。

自己的私生子身份，入京后的一系列奇遇，皇帝陛下捉摸不透的态度……原本杂乱的线团拧成了一股绳，指向某个清晰的答案。

莉莉斯：“叶轻眉和长公主李云睿都是我喜欢的女性，但关于她们的情史，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好讲的，你们去看那些庆国野史，以她们为主角的最多，不少一看就是后人的意淫，在此我不想做赘述。况且我发现，但历史上有点名气的男人，提到他时总要强调权谋和业绩，好像谈感情是女人的专属。就算偶尔出个情种吧，大家还是要骂他爱的女人红颜祸水。所以我今天，就要从庆国历史上那些男人的角度，来讲他们的爱情故事。”

[另辟蹊径，我爱了]

[哈哈哈谁说只有我们女人恋爱脑了]

[对啊，只准他们男人搞事业了？]

[恋爱脑怎么了，不管男女，一往情深难道是坏事吗]

[生在帝王家，那可不就是坏事]

[女拳师连这里都占领了，无语]

[关注up挺久了，真没必要搞性别对立那一套，挺失望的]

[up讲讲郭保坤好不好，b站对他感兴趣的人好像不多]

莉莉斯无视满屏争吵，读出了最后那条弹幕，悠悠道：“这位小可爱好懂我，我确实想给大家讲一讲郭保坤，从宫中编撰到掌管北齐谍网的暗探，他的人生堪称一段传奇。但遗憾的是，关于感情方面，他这个人可挖掘的不多，所以我们留着下次再讲。”

郭保坤激动得红了眼睛，虽然他没想通自己是如何成为北齐暗探的，但心中已将这位后世的莉莉斯姑娘视为知己，只恨不能同她面对面彻夜长谈。

“爹，爹，听到了吗，我亦有成为暗探的潜质！”

“绝无这种可能！”

莉莉斯：“那就先从庆帝在位时的太子李承乾讲起吧。”

[哇哇哇太子殿下！]

[听说李承乾作的一手好画，也算个才子了]

[宫典吗哈哈哈哈，我嗑这对！]

[宫典？那个侍卫副统领？]

[宫典撕画的典故你没听过？形容和人恩断义绝]

[哈哈这段我熟，太子和长公主李云睿是不是？]

[？？？那不是他姑姑吗，乱伦啊……]

[皇室骨科不是很常见吗，大惊小怪]

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偷偷向殿上的那两位看去。李承乾坐得笔直端正，面色平静，恍若未闻，长公主唇角依旧噙着常有的那抹笑意。

莉莉斯摇摇头，神秘一笑：“后世都认为他和自己的亲姑姑，也就是长公主李云睿有私情，但我不这么想。”

水幕上她的面容隐去，换成了一幅画。画中美人着一袭白衣，身姿窈窕，翩若惊鸿，只是脸孔上没有五官。

李承乾暗自一惊，这画的确是自己所作，画中人也的确是姑姑。没想到他的作品居然还流传到了后世，只是不知这古怪女子想说什么。

莉莉斯：“这是收藏于京都博物馆的李承乾画作，保存得非常完好，用笔精妙，颜色生动，我不是美术专业，就不多评价了。重点是，这幅画中的女子不曾被描上五官，应该是他爱慕之人，又不愿让人知道是谁。后世的史学家多数认为是李云睿，理由是史书记载他们私交甚密，好像也说得过去。但是，你们想想，长公主与太子是政治同盟，他们时常见面商议事情，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。”

[好像有点道理？]

[我被说服了]

[不是李云睿，那会是谁啊]

[up别卖关子啦]

画面又切换到莉莉斯，她拿过马克杯喝了一口水，抿抿嘴唇道：“但这个思路有两点是对的，首先，这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，她的衣着和首饰，看起来像是公主和妃嫔级别的。其次，这是一个他得不到的人，以太子的地位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？我猜想，一种是他的直系血亲，但根据记载，庆帝膝下没有公主，长公主我刚才排除了，那就只剩下第二种，他父亲的女人。庆帝的几位后妃之中，宁才人习武，而画中人衣饰素雅，气质上不太像，宜贵嫔是后来的太后，关于她的真实记载多少被抹去了一些，无从考证。所以我大胆猜测，画中人就是那位性子恬淡，喜欢读书的淑贵妃。”

[卧槽这么刺激的？？？]

[有理有据，我信了]

[说什么你们都信，怎么不说是皇后]

[前面弹幕口味更重啊]

[淑贵妃不是二皇子生母吗？]

[二皇子：我把你当兄弟，你却想当我爸？？？]

[哈哈哈皇室哪有什么兄弟]

[后来太子身死，淑贵妃幽居冷宫，这么一想还有点虐？]

[卧槽我嗑到？]

众人被这爆炸的信息砸晕，尚在细品，李承乾已踉踉跄跄走过来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都在抖，“儿臣、儿臣对贵妃娘娘绝无半分不敬之意！”

庆帝眯眼打量他片刻，摆摆手道：“都是些后人的推测，听听罢了，不必当真。但你那些画不管画的是谁，以后都别画了，免得叫人在背后嚼舌根，回去坐着吧。”

“是。”李承乾如获大赦，起身抹一把额上的汗，回到位子上去了。

换做平时，李承泽早就优哉游哉看起他弟弟的热闹，然而现下他亦是心情复杂：承乾……有这样的心思？母妃后来又为何幽居冷宫？

莉莉斯欣赏着弹幕的反应，似是很满意节目效果，“这就虐了？那下面我要讲的，恐怕更虐哦。”

[？小姐姐是刀子精转世吗？]

[我不爱你了你不是我喜欢的莉莉斯了]

[BE爱好者火速赶来]

[兴奋搓手]

[下一个轮到谁了，我迫不及待]

莉莉斯：“我相信下面要说的这个人，在座各位没有不认识的，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诗仙，范闲。”

[艹我男神范闲！！！！！]

[啊啊啊小范大人！]

[祈年殿夜宴，协律郎斗酒诗百篇！那段我光是读文字都觉得燃！]

[我觉得他大概是真诗仙吧，毕竟人家的妈是仙女]

[有道理hhhhhhh]

[小范大人情史？我不听我不听，我是林婉儿转世]

范闲：？还有我的事呢。斗酒诗百篇，等会我是打算干这个？那我先给李白他老人家道歉吧。也不用这么夸，我飘了。

莉莉斯：“范闲这个人呢，说起来真的挺复杂，才华惊世，谋略过人，但所做的很多事情又难以用黑白去判定，关于他的功过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争议。不过这些不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，毕竟我们今天的主题是情史。我们都知道，历史上的范闲娶了南庆郡主林婉儿，据说夫妻恩爱，琴瑟和鸣。但在发妻之外，他也有不少红颜知己，曾和当时有名的花魁司理理春风一度，后来又亲自护送她去北齐，这一路上发生的故事我们大可以自行想象。北齐圣女海棠朵朵，在传说中高不可攀，如冰山积雪，却对他青眼有加。甚至根据一些野史的记载，北齐皇帝战豆豆酷爱读《红楼》，很可能是位女子，她所生的公主就是范闲的女儿。所以很多人都会好奇一个问题：范闲最爱的到底是谁？”

[信息量太大了……我缓缓……]

[战豆豆是女的？真的吗我不信]

[喜欢读红楼就是女的？有被冒犯到]

[是女的怎么就被冒犯了]

[哈哈哈哈up主你以为你搞内娱呢，皇帝也能泥塑？]

[坚持到现在，实在坚持不下去了，太扯了]

[这么一看范闲不就是现在的x点男主人设吗]

[真的诶哈哈哈，各种类型的红颜知己，郡主圣女花魁皇帝，清纯圣洁妖媚高冷都占了]

[范闲：小孩子才做选择，成年人都要]

范闲：…………

弹幕唧唧喳喳，看得他一阵头痛，还没理清个中头绪，便撞上二殿下玩味的目光。那人悄悄举起酒杯向他致意，又快速比个大拇指，一副看戏的愉快表情。

莉莉斯：“关于这个问题，各家争吵不休，我也一直很好奇，多方求证之后，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——”

“他真正爱的人，不是发妻或者任何一位红颜，而是南庆二皇子，李承泽。”

李承泽呛了一口酒，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
[编，接着编]

[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]

[太好笑了，谁不知道李承泽的势力基本都是范闲清光的]

[up这小别致挺东西]

[？？？？？？？？？]

[嗑药鸡少来碰瓷，抱走我们二殿下不约]

[up编故事也讲究基本法吧，这什么鬼啊]

[李承泽好冤啊，死了还被打成gay]

[？？gay得罪你了？？？]

[我看up是上头了，范闲和李承泽知道你这样吗]

[别吵了，你们不爱看就关啊]

莉莉斯：“我只是同大家分享一些我的观点，至于信或不信，是你们的自由。我说范闲最爱的人是李承泽，当然不是空口无凭。前面弹幕里也有人提到，庆历四年的祈年殿夜宴上，当时还是太常寺协律郎的范闲，酒后吟诗百篇，被传为佳话，小范诗仙之名也是由此得来。在这其中，有一首《长恨歌》，里面有这样两句诗：‘侍儿扶起娇无力，始是新承恩泽时’。这后面一句，就暗含了李承泽的名字。李承泽贵为皇子，旁人提到他名字肯定要避讳，范闲只是一个八品协律郎，怎么如此大胆？除非，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借诗句表露心迹，而李承泽也默许他这样做。”

[嗯？？？？？？]

[好像……有道理……]

[我以前都没注意过长恨歌这一句啊！]

[不是，那这么看……这名字……好那个……]

[当众对皇子念黄诗？是我想的那样吗？]

[这两句诗本来就是那个意思啊（捂脸）]

[古人这么开放的吗？？？？]

[我脸红了]

[无语，巧合吧]

[那是不是太巧了，范闲作诗不知道避讳皇子的名字？？？]

[对啊，一般人早被拖出去杀头了吧]

范闲：……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一出，幸亏我还没念长恨歌。

回过神来，却见满座的人都向自己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。那边二殿下好不容易顺过气，怔怔盯着水幕发呆。

莉莉斯又喝了一口水：“而且，估计范闲作诗的时候也没想到，这首诗居然预示了他们的爱情悲剧。《长恨歌》讲的是仙界的汉皇与杨太真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，这和后来他们的阴阳两隔，简直是如出一辙。好，等会再说这些。根据我的推断，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不是祈年殿夜宴，而是比那更早的靖王府诗会。范闲那天作了一首《登高》，名动京都，然后便匆匆离席。我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些资料，里面虽然只有一句话，但明确写出李承泽那天也在靖王府上。范闲参加诗会，为什么只作一首诗就走？我觉得他原本的目的就不在此。”

[所以他其实是去私会二皇子！]

[忽然嗑到了，谢谢谢谢]

[up逻辑严谨！]

[对了，史书上不是提到二皇子喜欢读红楼吗，红楼是谁写的不用我说吧]

[妈呀细思恐极]

李承泽右手边的李承乾发出低低的冷笑。

“二哥既然早和范闲暗通款曲，又何必假惺惺地同我赌他会投靠谁。为了拉拢人心，这种手段也能用出来，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啊。”

李承泽：……

莉莉斯：“而且，传说李承泽经常在街上搭亭子，只为了等范闲前来，同他对饮聊天，过后就把亭子拆掉。”

[哈哈哈哈是我们骄奢淫逸二殿下]

[这段我也读过，觉得他好可爱啊，像个被宠坏的公主]

[我记得有本书上还说他喜欢光脚，喜欢吃葡萄，可可爱爱]

[这里是不是有个典故，叫长街对酒，形容惺惺相惜的君子之交]

[君子之交是什么体位]

[？？？？？？？？]

李承乾：“哟，好大手笔。”

李承泽：。

莉莉斯：“梅执礼主审郭保坤被打一案，太子对范闲发难，李承泽赶来解围。李承泽还曾经托靖王世子之手，赠送给范闲一本前朝诗集，我在博物馆看到过，上面有他亲笔写的字，大家看看。不过这些也算不上什么实质性的证据，有人会觉得只是李承泽在拉拢范闲而已。”

[可我觉得好甜？？？？]

[梅执礼那个案子，虽然史书上只有几句话，但我仔细一想，好有画面感啊]

[二殿下的字真好看呜呜呜]

[和范闲天壤之别啊哈哈哈哈哈]

[哈哈哈哈哈诗仙的字还不如我]

[你懂什么，诗仙体，你还模仿不来呢]

[我还是觉得太扯了，单凭这些就说他们是一对？]

李承乾微笑：“二哥，什么诗集，可否借我看看？”

他二哥开始装聋作哑。

莉莉斯说到这里，顿了顿，“稍微说点题外话，经常看我直播的人肯定知道我是个颜控，所以我其实特别偏爱李承泽。史书上写他‘面容清秀，貌若好女’，又喜读诗文，曾经在翰林院编书，放在我们今天就是那种清秀的文艺青年嘛，简直就是我的菜。可惜，他没想到自己的岳父叶重是站在皇上那边的，最后遭遇背叛，兵败身死，唉。”

[呜呜呜我也好喜欢他的]

[是是是，光凭那几行字就能想象出是个肤白貌美，有点阴郁气质的大帅哥]

[说起来史书这种东西不就是胜利者写的嘛，要是二殿下上位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]

[说不定也是一代仁君，谁知道呢]

李承泽受了惊吓，几步跨出来，学着李承乾方才的样子扑通跪下。

“儿臣绝无谋逆之心，望父皇明鉴！”

实际上，他心里也大致有了判断：自己应该是起兵谋反，最后以失败告终。叶重还真是皇帝的一条好狗，之前皇帝有意撮合自己和叶灵儿，如今看来这婚事务必要推掉。

庆帝呵呵笑了两声，“都说是后人的推测了，史书记载也不可全信，你又何必紧张，回去坐着吧。”

他心中想，看来太子这皇帝是做不成了，也不必让老二再做磨刀石。或许可以直接传位给李承平？实在不行还有范闲，后面还有其他的皇子。

莉莉斯叹了口气：“而且，他真的是那种典型的美强惨，最后死得也让我意难平。史书上记载他和长公主，太子都是病逝，但也有说法称李承泽是服毒自戕。我个人推断，他其实是被赐死，但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，不愿在最后的时刻丧失尊严，所以选择了服毒……唉，我心好痛。”

[我哭了]

[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]

[宁可枝头抱香死，何曾吹落北风中，呜呜呜呜]

[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二殿下啊]

[愿你来世不入帝王家T T]

[不是说讲他俩的爱情故事？？好像话题越来越偏？]

莉莉斯：“接下来我要说的，就是我认为他俩相爱的最有力的证据，我查阅了很多南庆相关的历史资料，其中有一份残缺不全的记录，提到李承泽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，很有可能就是范闲。李承泽应该是算好了毒发的时间，同范闲见最后一面，至于他们说了什么，我们已经无从得知，但要是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，我很难相信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他只想再看他一眼，因为从此就是永别。”

[我……一口血吐出来……]

[我信了，是真的一定是真的，我只想死在你怀中]

[呜呜呜太虐了，此生最后再看我一眼吧，爱人]

[看我看一眼吧，莫让红颜守空枕，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]

[他是爱你的啊小范大人]

[上穷碧落下黄泉，两处茫茫皆不见，哭死我了]

[绝美爱情绝美爱情，我泪流满面]

李承泽：？？？？？？？？

李承乾的面容近乎扭曲，“好一个用情至深的贞洁烈女啊，二哥。”

庆帝内心：好像还是李承平可爱些。范闲，算了吧。

弹幕很快出现新的声音。

[但我读到的史书上面，都说他俩是宿敌]

[宿敌不就是一起睡觉的敌人？]

[哈哈哈哈哈前面小机灵鬼]

[对啊，李承泽的党羽可都是范闲清理的]

[后来二皇子身边的八家将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]

李承泽暗自思忖：范闲这个人，如果不能为我所用，果然还是留不得。

莉莉斯点点头：“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，但怎么说呢，爱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，如胶似漆是爱，细水长流是爱，但阴谋算计中难得袒露的那一点真情也是爱。李承泽身为皇子，不得不争，范闲身在朝廷，难以脱身，他们势必要卷进波谲云诡的权力漩涡里。我个人觉得，范闲剪掉李承泽的羽翼，或许是想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，护他一世平安。但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，他们两人的恩恩怨怨，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。无论如何，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。李承泽死后，范闲写过好多首悼亡诗，那些手稿现在还留着，大家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看。”

[我的眼泪从刚才就没停过，up主你好狠，含泪打赏]

[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们是真的]

[还写什么别的悼亡诗，悠悠生死经别年，魂魄不曾来入梦，相遇时便已知晓结局，但我仍义无反顾与你共赴一场风月]

[？？？？？？别说了]

[姐妹哪里学的刀工，真是稳准狠]

[看了一下范闲那几首悼亡诗，字是真丑啊，李承泽读了都要诈尸]

[噗我哭着哭着被前面逗笑了]

[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秒毁气氛]

[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]

莉莉斯嫣然一笑：“好了，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，下次我再接着和大家分享南庆历史上的趣事。”

水幕渐渐暗下去，祈年殿内恢复了平静。众人面面相觑，同之前相比，愈发显得心事沉重。

最终庆帝开口打破了这僵局，“今日有幸见到了这仙界神迹，实在是大开眼界。想必诸位也累了，先回去歇息吧，改日再设宴。”

李承泽知道他那个狐狸父皇在琢磨什么，今日来了这么一出，储君换人，是早晚的事。他和李承乾这赌倒也不用打了，反正哪个都当不成太子。他心情莫名愉快之余，也要想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。对了，下次去母妃宫里，让她以后不要见承乾。

他边想边慢慢往外走，却见一人拦在面前，正是白衣的小范大人。

二殿下思及方才水幕中那女子的话，五味杂陈，难以描述，只想尽快脱身。

“小范大人有事？”

“臣忽然想起两句诗，想念给殿下听。”

李承泽眉尖抽了抽，“《长恨歌》就不必了。”

“人生自是有情痴，此恨不关风与月。”

FI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