珞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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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瑶】南柯故梦·二十

原作背景双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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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玲珑今年十七岁,颇有几分姿色,但这会跪在地上,哭花了脸上的妆,姣好面容扭作一团,实在称不上太好看。

她哭哭啼啼道:“敛芳尊……您饶了我吧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金光瑶抿了口茶,笑眯眯道:“不敢什么?我就是把你叫过来聊聊。你之前说我母亲,还有我和泽芜君那些话,说得挺好,也再讲一遍给我听听。 ”

他温柔可亲,似是在闲话家常。玲珑浑身一抖,抬手扇了自己几个清脆耳光。这几巴掌力道不轻,白皙双颊微微泛红,一双美目肿成桃花,教人生出些怜惜来。

金光瑶不为所动,依旧温和。“不用和我唱苦肉计,你既然不愿意说,这舌头也别留了吧。”

少女闻言,整个人抖成筛子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“求求您……我真的不敢乱说了……宗主的事……也是我……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

说罢,接连嗑几个响头。

金光瑶素来知道这姑娘爱嚼舌根,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安排她做重要的事。金光善死后,夏菡被安排到金光瑶身边,玲珑就被他打发去厨房帮忙。她心有不忿,在他背后说了许多添油加醋的闲话,又自负有几分美貌,生出些别的心思,趁着江厌离有孕,试图给金子轩的饮食里下催情药。

夏菡撞见,质问玲珑怎么回事,本有意帮她隐瞒,却被金光瑶偶然听见了她们的一次谈话。

金光瑶也懒得再同她演戏下去,收起笑意,漠然道:“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乱说话,一种是哑巴,另一种是死人,你想当哪个,自己选吧。”

一柄匕首递到玲珑面前,闪着冷冽寒光,隐约映出她模糊的脸。那张脸此刻惊恐地扭曲,眼睛瞪大。

“你把舌头割下来,我就饶了你。”

玲珑不敢接,抬起盈盈泪眼,哭道:“求求您……我、我之前……”

金光瑶乌黑瞳孔微缩,顷刻间,猩红鲜血溅上那张白玉面庞。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捏着少女下巴的手,后者的惨叫声淹没了房间,捂着嘴瘫倒在地上,指缝渗出红色。

金光瑶把匕首扔到一边,不慌不忙拿过一方手帕,擦擦脸上和手上沾到的血,拍了拍手,两个仆从应声而入。金光瑶指着兀自惨叫的玲珑,平静道:“先给她止止血,然后带下去吧。”


玲珑被拖着往外走,一路哭叫连连,衣衫和嘴边都沾着血迹,景象颇为惊悚,路过的侍女仆从个个面露恐惧之色,低头快步离去。金光瑶面上没什么表情,走在他们旁边。不多时,金子轩迎面而来,见状惊道:“阿瑶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金光瑶知道他会来,确切说,是他通知金子轩的。

他悠悠道:“兄长,这丫头心思太多,之前就爱搬弄是非,被我打发去了厨房,趁着兄嫂有孕,竟然想给你下药。兄长若是不信,我可以找人作证。”

玲珑怨恨地瞥一眼金光瑶,拼命摇头,可惜口不能言,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,模样甚是狰狞凄惨。

金子轩微微一怔,随即恼怒不已。他与江厌离恩爱甚笃,若真因此伤到她的心,妻子孕中多思,还不知后果如何,幸好未酿成大错。

“不必,我信你,”他道,“那你打算如何处理?”

“我认为,割了她的舌头算是惩戒,也给其他人一个警告。之后我打算给她一笔钱,让她回老家去。”金光瑶微笑道,“当然,还是要兄长做决定。”

“就这么办吧,类似的事你处理就好了,不必问我。”

金子轩嫌恶地看玲珑一眼,似是不想再多停留一刻,转身走了。

金光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笑意微敛。不出一天,此事必然会在金麟台上下传遍,说敛芳尊如何心狠手辣。他原不想同这少女过多计较,但金子轩刚做宗主不久,又算不得细心之人,难免思虑欠周全,忽略恩威并施的道理。时间一长,下面的人自然要生出许多心思。

既然金子轩做不了这恶人,只好他来,反正金光瑶做惯了,也算侧面给他兄长一个提点。



蓝曦臣前来金麟台,听说了此事。他与金光瑶在绽园书房对坐,谈话间问及那少女现下状况。金光瑶给他倒杯茶,面不改色道:“我杀了,给了她家里人一笔钱封他们的口。”

对面人愕然片刻,俊秀眉宇蹙起。

“你为何要杀她?”

金光瑶动作顿了一下,似笑非笑。“泽芜君这是怜香惜玉了?若是如此,世家美貌仙子个个对你有意,犯不着在我这里浪费时间。”说话间,又给自己面前的茶盏倒上,不以为意地啜饮一口。

“阿瑶,你知道我并非此意。”蓝曦臣不悦,“你既已割了她的舌头,也算是惩戒了,何必赶尽杀绝?她纵然有错,也罪不至死。”

“你可知她说了什么?”金光瑶冷冷道,“她说我母亲是娼妓,我多半同她一样,还说我定是用了什么勾栏里的手段勾引你,才哄得你对我好。”

蓝曦臣或许觉得这话不堪入耳,脸上一阵微赧,半晌方答:“你我问心无愧,不必在意这些闲话。”

好一个问心无愧,金光瑶心道。你泽芜君是光风霁月的君子,不知晓人言可畏,万一哪日你厌倦了我,身负这种恶名,你又如何自处?

凡事留有余地,另一方面尽可能铲除隐患,是金光瑶的习惯。这个丫头心思太多,没了说话的舌头,她还可以写字。蓝曦臣到底是天性温雅,总有诸多不忍。

他思绪神游间,听见那人悠悠叹道:“我原以为,你现在不会这么狠心了。”

之前金光善和沈良的事,蓝曦臣并无多大异议,毕竟这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尤其是金光善,若是放任他肆意妄为下去,迟早会步温若寒的后尘。但这次,他觉得金光瑶做得稍有些过分。

而金光瑶重生以来心中压抑的那些情绪,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点着,燃成一把怒火。

他把茶盏搁下,冷笑一声。“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,你第一天认识我么?”

“我不是一个好人,之前不是,今后也不会是。你要做你的君子,最好少同我这种小人扯上关系。我说过,选择权在你手里。”

金光瑶讲话向来让人如沐春风,难得咄咄逼人。蓝曦臣微怔,忙道:“阿瑶,我……”

却被金光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。

“泽芜君,你先回去冷静一下吧。我还有事,恕不远送。”

对方下过逐客令,便转了头不再看他。窗外暖春三月,绿意渐浓,屋内却寒气袭人。冰雪骤降。蓝曦臣面上亦结了一层霜,垂目片刻,淡淡道:“那好,既如此,我先回去了。”


蓝曦臣走后,金光瑶坐着发呆,衣袖不经意扫过,打碎了面前那只缠枝牡丹纹白釉茶盏。他盯了地上碎片半晌,唇角浮现一丝苦笑。

这世上,破镜哪来重圆的道理?金光瑶其实没指望蓝曦臣能真正理解自己,只是他不该一时忘形,试图去抓那一束皎月的光辉,镜花水月,皆为虚妄。

那时,他居于高位,在世人眼中身披荣华,风光无限,个中滋味却只有自己知晓。白日里虚情假意,笑脸迎人,晚上躺在妻子身边,只觉毛骨悚然。蓝曦臣是他难得的慰藉,但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,无法共享掏心置腹的时刻。

他孤单来到这世上,再独自一人死去。不管前世今生,都是孑然一身。


【待续】


搞沙雕能收获一堆评论,正剧就么得,我好累。

【拿下我的快乐面具.jpg】

我继续搞沙雕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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